秒懂百科：卷土重来的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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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

1493年，意大利著名航海家哥伦布带着在西方大西洋彼岸发现陆地和居民的消息，带着美洲独有的重要农作物，带着满身荣光重新回到了欧洲的怀抱。这一场历史上空前的航行，除了为欧洲带来时代的进步，也可能带回了日后为欧洲乃至世界蒙上死亡阴影的可怕疾病——梅毒。

“胸部以下全身水肿，像是心脏瓣膜受损所引起四肢瘫痪，脑部受到影响。”这是哥伦布在生命后期表现出的病症，它们与梅毒末期的症状十分符合。1506年5月20日，哥伦布死于西班牙的巴利阿多利德。[1]

那么，梅毒，这一名字听上去与梅花相关，却曾冷酷无情取人性命的疾病，究竟来源于何处，又是如何为人所了解、熟悉，最终被攻克的呢？

梅毒的起源

梅毒的起源一直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问题，当前对此主要有两种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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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观点也是最为流行的观点，由“塔斯克基梅毒研究”的发起人之一托马斯·帕伦提出。这一观点认为梅毒来源于美洲大陆，由哥伦布带回欧洲。该观点得到了费尔南德斯和鲁伊的支持——当哥伦布从美洲返回欧洲时，这两位医生正在现场，前者证实了这个欧洲初次遭遇的疾病，在美洲已经为印第安人所熟悉；后者则在一份手稿中指出，哥伦布的领航员和其他船员从新大陆返回时已经患上梅毒。[2]

考古人类学家布鲁斯·罗斯柴尔德和同事在哥伦布与船员扎营的伊斯帕尼奥拉岛（今天的海地和多米尼加），发现了感染梅毒的人骨，因此美洲是梅毒起源地的可能性较高。在哥伦布时代之前欧洲发现唯一受到梅毒侵害的骨骸，很可能是另一种螺旋体疾病雅司症（yaws）所致。”

02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梅毒本身存在于欧洲大陆，中世纪才爆发，因哥伦布船员的航行日记上并未记载水手有腐烂发臭的症状。[3]此外，2000年在英格兰发现了大量可能受到梅毒侵害的黑衣修士骨骸，它们的年代在1300-1400年间。

梅毒的传播

“每个国家都怪罪邻国将这种恶疾传人，俄罗斯说这是波兰病，波兰人说是日耳曼人病，日 耳曼人则称之为‘西班牙痒’，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也是互相指责，穆斯林则怪罪基督徒。”

——德博拉·海登《天才、狂人的梅毒之迷》

梅毒的传播主要建立在主流观点上，认为哥伦布及其水手在航行过程中染上梅毒，而返回欧洲后，部分水手加入了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的军队。在当时的意大利南部第一大城市那不勒斯，罗马天主教皇、法国与意大利国王正在历史的舞台上导演着错综复杂的纷争。1494年底，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率领军队入侵意大利，次年攻入那不勒斯。这支由两三万人的雇佣军由欧洲各国的士兵构成——法国、德国、瑞士、英国、匈牙利、波兰和西班牙……而这为梅毒的广泛传播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医学史专家劳拉(Laura M. Gough)曾言：“战争条件是梅毒首次爆发的有利因素。”随着这场持久战的进行，梅毒传遍了欧洲的各个角落——1493年在欧洲最早出现，1496年传入英国，1500年传入俄罗斯和斯堪的纳维亚；在近代西方列强的殖民过程中，梅毒又被带到世界各地——1498年传入印度，1505年传入中国广州，1512年传入日本。[4]  

它现在的名字“Syphilis”，是由意大利维罗纳的诗人兼医生弗莱卡斯特罗提出的。在他的作品《西菲利斯:高卢病》(Syphilis, Sive Morbus Gallicus)中，创造了一个名叫西菲利斯(Syphilus)的牧羊人，他因得罪阿波罗神被上帝惩罚罹患一种性病(高卢病)。在后来弗莱卡斯特罗所编著的医学书籍中，开始使用syphilis来指代梅毒，这一叫法逐渐传播开来。

曾患梅毒的名人们




德博拉·海登(Deborah Hayden)撰写的《天才、狂人的梅毒之谜》中，考辨了贝多芬、舒伯特、舒曼、波德莱尔、林肯、福楼拜、莫泊桑、梵·髙、尼采、王尔德、凯伦·布里森、乔伊斯、希特勒十三人身患梅毒的可能性及历史。《疾病改变历史》一书中也在梅毒一章分析了梅毒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举例了第一代俄国 沙皇伊凡四世和英国亨利八世因梅毒在执政后期实施暴政。

梅毒：在中国卷土重来的恶之花

梅毒是由梅毒螺旋体引起的一种传染病，可引起神经、心血管等多系统损害，甚至威胁生命。其主要传播途径包括性传播、血液传播、母婴传播。母婴传播可通过胎盘传染胎儿，导致自发性流产、死产或先天梅毒等。同时，感染梅毒可促进艾滋病的传播。

16世纪前, 我国并无梅毒, 1517年由葡萄牙商人带入, 始见于广东等海滨地区, 由此渐及于国内各地。因为梅毒患者皮肤溃烂的地方像梅花，于是有了“梅毒”这个中文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解放前及解放初期，梅毒曾在中国大江南北广泛肆虐。为此，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就掀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消灭梅毒运动。皇天不负苦心人，1964年我国就宣布基本消灭了梅毒，成为了国际上公共卫生颂扬的奇迹。

20世纪80年代，梅毒在我国重新出现，90年代末以来，全国梅毒报告病例数明显增加，流行呈现快速上升趋势。(见图1)

图1：1995至2007年中国大陆梅毒发病趋势[5]

尤其是先天性梅毒，即孕妇体内的梅毒螺旋体(ＴＰ)由胎盘垂直传播所致。(见图2)

图2：全国STD监测系统报告的1995至2008年先天性梅毒的发病率[5]

进入21世纪，梅毒的发病率仍然持续不下，根据中国国家疾控最新发布的《2019年全国法定传染病疫情概况》中，全年新发梅毒感染者535819人，死亡42人。梅毒已经成为中国报告发病数第三位的传染病，仅次于病毒性肝炎和肺结核。[6]

图3：梅毒2015-2019年梅毒发病人数及趋势

从1991年梅毒发病率0.09/10万人，到2019年38.4/10万人，发病率暴增427倍。梅毒在中国卷土重来且愈演愈烈。[6]

中国预防与控制梅毒规划(2010-2020年)提到，要实现到2020年，一期和二期梅毒年报告发病率呈下降趋势，先天梅毒年报告发病率在15/10万活产数以下。尽管现代医学早已有办法治愈它了，但由于这种疾病十分擅长模仿其他疾病，容易因为忽视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很多患者已经到梅毒晚期，才意识到它的存在。所以，开展主动检测，促进梅毒早期诊断；开展综合干预，阻断梅毒传播非常重要。[7]

血清学检测是目前梅毒实验室筛查的主要手段。梅毒血清学试验分为两大类：一类为非梅毒螺旋体血清学试验(又称梅毒非特异性抗体试验)，主要包括VDRL、RPR、TRUST等；另一类为梅毒螺旋体血清学试验(又称梅毒特异性抗体试验)，包括TPPA、FTA-ABS、ELISA、CLIA、WB等。[8]

临床上可根据实验室条件选择任何一类血清学检测方法作为筛查(初筛)试验，但初筛阳性结果需经另一类梅毒血清学检测方法复检确证，才能够为临床诊断或疫情报告提供依据。有条件时亦可同时做这两类试验。

国内外指南推荐梅毒反转筛查流程，即选用梅毒螺旋体抗体血清检测作为初筛方法[9]。其中，化学发光法在各期表现优异。

化学发光法梅毒抗体检测，同时检测IgG和IgM，属于梅毒螺旋体血清学方法之一，更适合无症状人群初筛。

参考文献：

[1]德博拉·海登《天才、狂人的梅毒之谜》
[2] https://www.jianshu.com/p/9e05a4da9a29
[3] 张田生.西方梅毒史研究综述[J].中国社会历史评论,2013,14(00):416-422.
[4]弗雷德里克·F·卡特赖特·迈克尔·比迪斯《疾病改变历史》
[5] 中国循证儿科杂志 ２０１０年１月第５卷第１期
[6] 2019年全国法定传染病疫情概况，疾病预防控制局发布
[7] 中国预防与控制梅毒规划（2010-2020年）
[8]2018梅毒诊断标准_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行业标准WS 273—2018
[9] 2014 European Guideline on the management of Syphilis
[10]J Clin Microbiol. 2015 Apr;53(4):13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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